人与人的精神是相似的，向往成就、向往自由、向往满足、向往快乐是精神生活的共同需要，然而现实世界的完全开放，常常使人们的精神主观起来，飘然起来，虚拟起来，甚至于常常使人们找不到真实的自己。一本好书能提供人们一个端详精神世界的“远景”角度，常给人们安放自己飘浮精神的理由，让人觉悟属于自己的成就、自由、满足和快乐从而体验到既得幸福的真实。

武将编著的这本《光阴的故事》是中短篇小说结集，内容丰富，手法多样，生活和人文气息较为浓郁。以朴素且富于质感的文字，穿行于历史和现实之间，以敏锐的视觉观照历史，体察生活，感悟人生，使作品开阔而有深意，不失于一部较为优秀的小说集。

《光阴的故事》是中短篇小说结集，内容丰富，手法多样，生活和人文气息较为浓郁。武将以朴素且富于质感的文字，穿行于历史和现实之间，以敏锐的视觉观照历史，体察生活，感悟人生，使作品开阔而有深意，不失为一部较为优秀的小说集。

冰城上空的红纱巾

圈太阳

秦州飞翔花手绢

百年山庄

黑狗娃白狗娃

谁弄丢了我的好运

闹家务

大婚前夜

二度夕阳红

拦丧

梁已不是那道梁

温柔的陷阱

银子的怪病

坝堰上飘浮的红晚霞

野雀湾婆娘的吆号

后记

蛤蟆村的四周全是高山，村庄的正面是“兔儿嘴”，左边是“猴跳崖”，右边是“骆驼脖子”，背面叫“阎王挂画”，全都是地势险峻的高山，而且山套着山、山依着山、山拖着山、山叠着山，山与山之间的距离很小，由于“瘦牛山”是面南的站牛，所以早晨太阳出来时就从山顶飘过去了，蛤蟆村要醒来得迟些，到十点以后才逐渐由上到下的来了对面山尖上照下来的太阳。蛤蟆村的太阳来得很缓慢，像是从村庄上面一点一点往下在渗，不像前川里的村庄那样，“砉”的一下，说天明就被太阳照透了。在上午十一点以前，蛤蟆村对面的坡全在阴影里，没有太阳，很冷，只有到正午时分，蛤蟆村一带的太阳才能绕进沟底，可是很快就从村庄上面飘过去了，下午两点以后，太阳又从西面的山顶上再照蛤蟆村对面的那面阴森森的陡坡，蛤蟆村又突然的进入了阴影里，傍晚，山外面的太阳还在地平线上面老高，前川的村庄还在沐浴阳光时，蛤蟆村人的太阳早从村子上面的山顶上滑下去了。蛤蟆村从早到晚就只有一小半的时间在太阳下面，“一天早晚黑，一年两头冷：中间一半明，季节逼死人。”

太阳对庄稼很重要，庄稼对农民很重要。

蛤蟆村只有一半的太阳，蛤蟆村的人们就只有一半的产量，就为了一半的产量付出着二倍的辛苦。

我之所以这么熟悉这深山里的蛤蟆村的情况，起因还是因为一个人，这家伙第一次见面的场面太惊心动魄了，那是他给我的一个下马威，我不得不认真研究他们这里的有关太阳问题。

望富家住在蛤蟆村的“蛤蟆”的“鼻子”上，是蛤蟆村最早见上太阳也是蛤蟆村最晚离开太阳的人家。也许太阳是另一种提示，现在望富就是蛤蟆村的村长，是蛤蟆村里号召示范能力最强的人物。

也许因为稀缺阳光，望富和他的乡亲的性格都不太那么阳光。我第一次见望富是在乡干部的引导下去他家的，我和杨指导员踏进他的家门时，他正在他家院子里拾掇着什么，背对着门口，对来人的反应不那么敏感。“牛村长，看你头勾进裤裆里半天了，又日啥鬼呢？”带我的乡干部边推开门边搭腔，感觉他们很熟悉。“嘿嘿，杨指导(员)来了，这乡政府也太不像话了，把咱蛤蟆村不当行政村，派个驻队干部也打发个派出所的指导员，也就是个顶数的蛤蟆官。”他一边回话一边继续干他的活，没有把脸转给我们。“你熊别打哈哈，今天还来了重要人物，是从我们乡镇中学里抽调来的武老师，专门教农业课的，人家可是知识分子，不像咱们‘老趄哥儿’，听不惯我们说话胡删冒撂。”杨指导认真的说。“哦，老师也来当干部，而且要驻咱哈蟆村呀？”牛村长说着拾起身来，立到了八成，他穿的是被蹲着压歪了的牛仔裤，两条腿两头内扣中间外撇，活像一付没有内容的空“《》”，上身穿着一件藏蓝西装，腿上套的是牛仔裤，女式的，很窄，裤角处朦朦胧胧可见绣着的花，虽然都很脏，但衣服料子还能看出是高档的，大小也很不合身，把他乔装得瘪三味很浓。这瘪三样的村长说我的头一句话就火药味极浓，像是主要意图在侮辱我，指出我应该在学校教书，不应该来这里冒充乡干部到他们村上来“行政”。并且暗示我：我的到来让他心里不暖和，不是他想象中的要来的人，他和他的村子不情愿接受我。他的话分明让我感受到了我是他们新来的“日本鬼子”。我的感觉越来越阴冷起来，头脑里一下成了混浊的空白，茫然地瞅着眼前的‘牛村长’，拿不出同他搭腔的词句。‘牛村长’站起来时好像是已经注意到我眼里的不自然了，朝我嘿嘿一笑，说：“是城里人捐来的，青年人嫌穿上丢人不肯要，不穿也可惜了，就图个方便”。说着侧过身把我们往他家的屋子让。我不情愿进去，但进去是必须的，别无选择。

屋子是老房，很古旧，很窄小也很黑暗，椽子还大，但墙体多处裂了缝，像是旧社会遗留过来的还在“执事”的“老领导”，给我一种威仪也让我感受到了几分庄重。

屋子里几乎找不到可坐的物件，刚进门主人就把我们往炕上掀，那是用生硬的态度方式表达给我们的热情，容不得你说话也容不得你选择别的方式，在你还没来得急作出任何反应时，主人已经连抱带搡的把你弄到炕上去了。我一时判断不出这情形是出于主人的热情方式还是他在给我一个见面的“下马威”，他的骨头好硬，力气好大，动作好横，我直像是遭了绑架一样，心里发毛。带我的杨指导见我脸上的神色紧张起来，就一面阻挡“牛村长”的进一步热情，一面与我解释说：“武老师你别怕，这山旮旯子人就这样，只有对最尊贵的客人才非要让到炕后头坐，他们的炕后头就相当于席面上的上席位置，山旮旯里人不善于说恭维客人的顺听的话，就靠强硬的态度表现他们对客人的重视程度，越是不由你分说，就表明主人越是把你看得尊贵。你可能不习惯进门就上炕，那你就坐炕边上，我替你去坐炕后头了。”说着他脱了鞋子，跳上去靠墙坐在炕后正中间，把腿子呈“女”字状交叉盘起来，如果配上一身古装，样子很类似显圣的土地神。那炕是很粗糙的土台子，没有水泥的装饰，外面糊着一层漆一样的陈旧脏物，炕面上面铺了一张旧席子，席子的竹篾间填满了黑黑的污垢，散发着炒沥青的那种难闻的热臭，远不比野外的石头坐上去放心。我半蹲着将屁股靠在炕边上，假装坐下了，主人就在炕正中摆上了小桌子，沏上茶，递上烟，才陪上来一些生生的笑。公事的场子就这样支起了，杨指导呷了一口水，点燃一支烟，开始交待说：“这次全县搞的‘送科技下乡活动’，省上市上都很重视，我们乡被列为全省全市的试点乡镇，乡上根据上面的精神，专门挑了最偏远的你们蛤蟆村作全乡的试点，准备投资些物资，建设些项目，要让省上市上的领导来检查时看得出经验、看得出水平、看得出成绩。当然，我也能看得出来，乡上把这个试点放在你们蛤蟆村，上面的领导检查时十有八九就到不了这儿，文字材料就好编写了。但是你们村上一定要认真准备，必须要当成上面的领导真的来检查一样对待，万一要是上面下来个‘生头’领导，出了问题，大家就都麻烦了，假如是省上下来的，那不要说你村长书记，就是县长书记的官也就都有可能被撸了，这其中的份量我们都要掂量……这炕热着哩嘛哪里冒出个这驴日的这东西来……”杨指导突然大惊失色，像是尻子上被不防中溅过来的炭火烧着了一样，语无伦次的一边念叨，一边倏地跳到炕下面，又“突”地蹿出门去了，我朝炕后头他坐过的地方一瞅，一条绿蛇正从他刚才坐的地方探索着爬了出来，炕上的人都吓得一哆嗦，全蹿出门了。P14-16

习作小说，不是缘于生活的被迫，却起步于早年与一位文学前辈的邂逅。

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意外的参加市作协为一位作家出版新书举办的作品讨论会，会上来了多省、市的许多文化界领导、报刊杂志负责人、知名作家。我是第一次听到作品讨论会这个新鲜名词的小青年，初次参加那样高规格的学术会议，一个毛头小子意外的与省内外出名的大腕作家遇面，与他们围坐在一张圆桌前，很怵场，心里紧张得很、空虚得很、惶恐得很，看到会场是即兴自由发言，极怕被指名当众说话，幸好没被会场抓出来现丑。会后，一位熟悉的朋友将我介绍给一位资深杂志主编认识，朋友给主编介绍我时尽说褒奖我的好话，历数我获取的新闻奖，在哪个刊物上发了哪几篇作品，为人又多么朴实勤奋。我看到主编对朋友介绍我的话不来兴趣，似乎没有任何感觉，他的眼神很散，全然是很不屑的轻视表象，一幅倦倦的神情，分明对朋友的介绍不那么在意，看样子，朋友与他介绍我的话全从他的耳朵外拐弯飘散了，没依朋友的美意传进那个地方。主编高高在上地打断朋友的话问我写了啥小说，拿来给他看看，我红着脸说小说还不会写，没写过，主编像是自言自语地撂了一句：“没写过小说就来参加作品讨论会？”朋友一时尴尬。我知道我在主编面前丢了自己也丢了朋友的脸。随后主编问我是在哪个学校工作的，我连忙热情讲出了我教学的学校，他交给我一个给他朋友的孩子报名的任务，并嘱咐我，要学习写小说。这事似乎一下子拉近了我和主编的关系，让我一时产生了为未来的自己找到了一点发展空间的感觉。此后我看小说时，就留意小说文字背后作者创作的思路，发掘作者的创作意图，再不停在小说情节上只注重消遣时光的层面了。

受那次与那位主编见面的启发，我不自主的多读起小说来，读着读着，就构思了一篇《一堂作文讲评课》的微小说，投给报社，一周后《天水晚报》以一个整版的形式，配了两幅插图，加了按语给照载了。再写了一篇《获奖之后》的小小说，仍很快刊登出来，这两次的成功很刺激我，撩拨着我的小说兴趣，继而写了《野雀湾婆娘的吆号》这个短篇，但写完后没信心投出去，朋友督促我投给见过面的杂志主编，目的是让人家提提意见，慢慢进步，以后坚持写下去，写的东西就有可能刊发了。我极担心自己的东西属初写，没质量保证，心里没把握，怕被传为朋友圈内的笑话，还是捂着，放了两个月。两月后在收到《陇南文学》寄给我的发了我散文的样刊上看到了宁夏《六盘山》杂志的征稿启示，想是省外杂志在省内知道的人不很多，就试着誊写一份寄了出去，以全当玩耍的心态寄的，对刊用抱的是“0”希望，结果捡了个“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漏，三个月后收到了刊登那小说的两本样刊。朋友传知后，鼓励我说，许多人的小说都是多读多写多投，修练数年后作品才可上刊物的，我第一篇就发出来了，应该坚持。成功是开启兴趣的钥匙吧，至此，我便认真起步研习小说了。

那位主编老师的嘱咐是有道理的，小说是人们社会精神生活的基本支撑，倘使没有小说，人们就没有孙悟空的形象可喜欢，就不知道罗密殴与朱丽叶，就没有超人的故事可传扬；倘使没有小说，人世间甚至于会没有龙的传说，没有吴刚嫦娥的想象，没有上帝可信仰；倘使没有小说，人们的世界就是没有神仙的世界，人们的精神就是没有信仰“主心骨”的精神，人们的生活就是没有节目，没有故事，没有消遣的生活……如果那样，人们的精神世界将会单调、苍白、空虚。喜欢文字创作的人，初始有小说创作的目标，起点高些，有很多的益处，就像行者的目标远了，近前的疲劳感会不显著一样。小说是文字作品中的开阔一域，没有生活规范的限制，没有自然规律的约束，没有时间空间的界定，任凭你想象，任凭你夸张，任凭你假设。然而，越是自由自主的情境越是寂寞，越是没有限制的事情越不容易下手去做，对待这样没有边际的事，大多数人先找个样子仿替，结果就掉进模子中给卡死了。我知道被人们喜欢的文字是要表达大众精神倾向、抒发大众心声、塑造大众形象的，是立足于一个时代背景中表达人们共同精神追求的愉悦，是一个时代的速写。我的生活圈子极小，生活体验贫乏，写作能力不足，有很多先天缺陷，就拣自己熟悉的，印象深刻的事件，构思了几条线索，完成了几篇习作，都不是太好，只是学习过程的一点印记。

人们到了耄耋阶段，就走过了职称，放下了职务，交出了事业，回归成只需要冬阳夏荫，清洁空气，无毒餐饮，轻荷活着的“自然人”，这年龄的人都会发现票子、房子、车子都是能丢手的，女子、孩子、日子也是可以空起来的，作为一生归根到底的需要，只有曾经生活的阅历、相识底实的朋友、亲身经历的世事是放不下的，始终围绕你的，是真正属于自己并让你不断做梦的内容。20世纪八十年代的国家体制革新，是一个让人长久回忆的阶段，《冰城上空的红纱巾》是写20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家乡的农村女人致富创业的悲欢离合。业，本就是一群人共同做的事，创一个人的业，越创越乱，创一个地方群体人的业，慢慢会创出小说情节。其实就一句话：为众人牵挂着的人，既是死了，也会活过来。天水的辉煌，光耀在民族历史的深处，留传下来在国家层面执事，在国家贡献中显名，在民族历史中当先的历史名人密集在唐王朝及之前：羲皇故里的传说、前秦称帝的苻坚、唐高祖李渊，还有李广、赵充国、姜维……可以推测，在历史还在那个时代之前，天水一带还是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重要地带。史传前秦苻坚时期苏蕙创作的《璇玑图》，是中华诗史中流传下来的独一无二的“回文诗”奇葩，也是天水历史文化的奇葩，《秦州飞翔花手绢》是依秦州旧有的传说故事创作的，所传女皇武则天为《璇玑图》作的序，脉络清晰的留下了苏蕙和其丈夫窦滔的个人信息，这故事为历代文人传扬。《秦州飞翔花手绢》以苏蕙《璇玑图》的形成为线索，一个特色是历史，一个特色是方言。没谁的生活能绕开家庭矛盾，从一定角度看，人们的成就，人们的生活，人们的日子全在生成矛盾和调和矛盾中鲜活着，《闹家务》描叙的是北方乡村的普遍现象，北方人把家庭的矛盾叫家务。狼籍老人因为一场本不该闹起的“家务”，认牛为神而闹凶了，终是没带自己的善良走出命运苦海，让后代在牛肉面馆门口认识他。《百年山庄》是一篇纪实小说，是一个村庄的经历。老家所在地方的乡下村庄，都是在社会大事件中形成，在村庄人的无奈选择中消亡的，看似原野上无序的村庄，实则是地方历史的无字记录，是可读的历史小说。《黑狗娃白狗娃》里，黑狗娃不忘幼年家庭贫困时白狗娃一家的接济，在夺妻、讹骗、逼己远走的白狗娃的生命被藏獒犬噙在口中的时刻，他自己也说不清为啥的情况下，从自己的妻子手里费尽周折拿到了枪弹救下了白狗娃的险命，让人看到了社会底层穷人的人性深处也有金子般的闪亮……

人们把时光称光阴，当地方言中，光阴除“过日子”的概念外，还含着“财富”“奋斗”的意思，感觉自己小说中需要记忆的那人，那事，那时代不好统一，就选“光阴”这词作书名了。本书所选的几篇中短篇小说，以不同类型为选稿依据，多数已于杂志刊发，处于学习写作阶段，错误一定不少，期望与有缘接触到的朋友商榷，知不足而后有进步。

编者

二零一四年五月五日

在朋友的鼓励下，在出版人的激发下，这本小说集缓缓成形了。

此刻，最清楚的记忆是开始写小说时，就一个场面，一个话题，一个情节的描摹了一篇《感悟男人》的微小说，呈与《天水日报》的编辑老师的情景，编辑老师掂量着我的五页手誉稿纸，反复瞅了瞅，说：“这题目好像有人写过了。”再瞅一遍说：“这个小说可以写大的。”其时我以为那篇稿子就被灭了，没想到二周之后，给登了出来，这件事是激励我写作小说的初始诱因。后来，架不住朋友们的激励鼓动，又写了几篇，被刊用，就走上创作小说的辙了。

小说写作多是表现人们社会生活的不容易，表达人性本来的善良，表述世事繁复的曲折，叙述的场面大，背景深，呈现性强，是不好把握的类型，也属退稿率显高的类型。我在朋友们的鼓励下写作小说，起步还算不太艰难，但后来的艰难就陡然出现了，让人时时有无路可走的感觉。这艰难主要在生活经历的浮浅和理解生活的能力不足，让写作过程迷茫，找不到叙述的支点，搭不牢人物故事的构架，立不稳主人公立体的形象，让人时常感觉无奈。我曾写过一篇题为《紫缘》的三万字的东西。投给杂志社，一月后给退回来，打开附着主编老师退稿意见的杂志社信封时，感觉很是无奈，反复斟酌退稿原因，一是叙述方法陈旧，二是情节过繁，让人在很长的时间找不出突破途径，时时处于接受退稿的心态中去投稿。我常常把自己的东西拿给朋友们审理，听取朋友们的意见，是周应合老师在小说细节描写方面给予我有益的帮助，是汪渺老师提示我人物要少，环境要集中，语言要美。在朋友的帮助下，也积累了几篇自己的东西，现结集出版，也是与朋友们的交流，亦是对多年帮助，支持，鼓励我写作的朋友们的感激，在此对他们表示深深的感谢！

本书在编辑过程中，受到了很多朋友的有益指导与帮助。好多朋友提议找位知名书法家为此书题写书名，并表示愿意帮助联系名人题写的相关事宜，以扩大其影响。我不喜欢这种“假骥”的思路，经过来来回回思忖，试着接受朋友的美意，还试着退一步从名人的名书法作品中集字，反复斟酌，劝了自己好长时间，还是接受不了，自己写成的这么粗劣的文字，“裸光屁股”在这几页纸上示人了，其中的瑕劣，是不可以拿名人的大翼来掩盖的，本来无需掩盖，也一定是掩盖不了的，写作与书法是两类艺术品种，总感觉这么猫披虎氅的作法不怎么心安理得，最后决然将书名交与出版美编任其制作了。关于题序的事，多位朋友都操心了，有看重本书帮本人联系大人物写序的、有在朋友圈替我张扬找人写序的、有主动表态愿意与本书作序的，人生难得一知己，对此我深感温暖，也深表谢意，终是得罪要好朋友没用序的设置，是因为我对出书写序的感受太特别。眼前人出书，俯拾的是序一序二序三，官员序、名人序、权威序，洋洋千言，官员写作官，名人捧成就，权威谝漫谈，几乎找不出与书中的内容文字、书中的写作话题、书中的文章思想有明暗关联的语句，给人一种落在雕塑作品上的异物的感觉，让人难言其是帮了出书的忙还是坏了出书的事，也有随时间的距离拉长而回归本来后，又后悔自己出书时用的序是错误决策的例事。我也知道，好多邀人写序一二三，开卷书法七八九的书，虽然可展示作者的世事够大，交往面甚宽，人活得有档次，事做得高品味，有一定渲染效果，但这种宣传架不住推敲，事实上，官员会终不为官甚至也有中道臭官的、名人有名噪一时甚至假名实盗者、权威有腾出座位时甚至中途自毁声誉的，实则为书作埋一隐患，没多少必要去假设别人的什么状况一定不会发生。再者作官、负名、执权是完全不同领域的事，虽都是现时被吹捧的头戴光环者，但不同类别的成就间，实则分马牛不相及，并非名号大的人就一定文章作得也上档次，一个人在一个领域有大出息就已经够了，非得让他于所有方面都显赫，那是强人所难。求人写的序，题的书法，创作的摄影作品来了，到手觉得不够恰切，为了不得不照顾对方不可侵犯的显著名誉地位，还是不得不同自已在心理打着架强行挤出页码安排进去，心里却不平得象埋起了圪圪瘩瘩的坟冢，从此要长久祈愿着冢里人不要闹鬼，何必难为自己呢。最简单的理解是：决定书的使用质量的是作者的文字蕴含，非是名人名家的序言和题字赞扬，前者为主体，后者属附件。思来想去，还是没用序言的设置，对热心朋友在此解释一下，真诚道一声：谢谢！也有朋友劝我找赞助，出版合同中也有“赞助单位名簿”的项目，我自己的想法是，文学作品是精神层面的创造，得给精神需要看这书的人，给了不需要看书的有钱人、不喜欢看这写农村题材小说的身份高贵的人、被攀附其名誉地位权力的人，使其转手交与废品收购者后没见人就打成纸浆，书的寿命太短不说，书的作者会亏得更大，看多了这现象，就愿意少印点，送与图书馆、穷乡村、做工人，给惜书爱书会读书的人，就已经够了，不必受钱的支使，就没有纳入赞助的设想了。

本书原稿中有一篇《凭啥要我相信你》，揭露的是官场上下级关系间，因为彼此间情况熟悉而相互利用，互无诚信的社会现象，大体内容是在一个偶尔误会情境中，主人公得到了一个极其秘密而不可外宣的本没发生的其领导丢失巨资的信息，为讨好曾于自己有大恩，在自己困难中出手相救的领导，就自己让身边的工作人员填补领导丢失的资金，而被其瞅中的身边下级人员又用主人公的公产补此空缺的笑话，展示出了人际交往中的谨慎有余而信任不足的情状，透露了权力角色中人性奸佞虚伪的可笑，可能揭得有点猛了，力道没收好，出版社斟酌了一阵子，还是给毙了。毙稿的信息，传达着出版社的编辑老师认真审读了书稿的负责精神，是既对出版方负责也是与作者负责，现成的事例已经说明，诸多受人亲睐的小说，也曾于毙稿边缘偷生，不必烦恼，于是临时换了一篇字数相近的赞扬乡村土民人性坦诚的《拦丧》，替了空缺。本来类似一万字的短篇还有十来个，没想到预备的东西还真救了紧，让人捡了个慢处收藏紧处用的幸福感受。我知道我这里所辑的这几篇作品，还不够成熟，还不具备完全意义上的作品概念，自己在小说创作上，也仅是邯郸学步，喜爱而已，在上一层面看，谬误一定不少，肯请接触到此书的人们，多提宝贵意见，笔者将不胜感激。

编者

2014年5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