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宗英生于1925年7月13日。从15岁起,她没想当演员却当了演员,她没想当作家却当了作家,风风雨雨60多年过去了,那是似梦非梦,比戏还有戏的生活。
她写文章没规矩,随心所欲。不知她怎么开头就开了头,不知她怎么结尾就能结尾,看得人像着魔一样,跟着她的笔云游。
已出版的著作有《大雁情》、《小木屋》、《归隐书林》等。
本书为其散文作品集。
图书 | 百衲衣/夜光杯文丛 |
内容 | 编辑推荐 黄宗英生于1925年7月13日。从15岁起,她没想当演员却当了演员,她没想当作家却当了作家,风风雨雨60多年过去了,那是似梦非梦,比戏还有戏的生活。 她写文章没规矩,随心所欲。不知她怎么开头就开了头,不知她怎么结尾就能结尾,看得人像着魔一样,跟着她的笔云游。 已出版的著作有《大雁情》、《小木屋》、《归隐书林》等。 本书为其散文作品集。 内容推荐 本书为黄宗英的散文作品集,收录了《谢谢翻译家们》、《涌涌红杜鹃》、《走前一步的徐迟》、《心到就好》、《匆匆一掠中州》、《我被叶君健吓着了》、《我嫉妒》、《夏练三伏之乐》、《冬草之歌》、《好个新凤霞》、《有病不呻吟》、《开学了》、《子夜续读》、《多好啊!》、《给董鼎山的信》、《书名已想好了》、《我的近况》、《李景端的“三次方”》等文章。 目录 读黄宗英《百衲衣》——我的“小妹”情结 第一辑 百衲衣 百衲衣 急性子 “反倒笑了” 小斜眼儿 我喜爱孤独 673跳 《渴望爱情》读后 不知什么滋味 援救高远 家长里短 追踪徐迟 大起来的烦恼 征途的人 看戏 怎么舍得你!郁风姐 第一课 亏了急性子 开夜车 实习生 安息吧,英茵 庆《蜕变》连演二百场 第一次登台 我是演员啦 《蜕变》被查封 156号 谁把霜林醉 三见岗哨 伊呀嘿呀呼嘿——《神迷川藏线》书画册代序 两本好书——李林译文集 赵丹书画遗作展 回家了,好好过 说说减肥丸. 祖母们 美丽的青岛 油炒面 大侠黄枫 理囚衣 同一轮月亮 我想她——李玉茹 牛裁缝 我演梅表姐 谢天涯海角知音 不演陈白露,要演翠喜 尊重同行的创作劳动 如果你心里忧郁 年年过年 老 可爱的英子 焦阿姨 瞬息舞台 人老簪花不自羞 老年的自尊 天涯何处无芳草 残章断句 女儿是爸爸贴心的小棉袄 美的享受 八十芳龄的徐凤翔 第二辑 梦中梦 独乘稿页之小舟——致岑范信 住在大哥家 圣诞老人的大袜子 赶五十年前的时髦 读《丝将尽,泪欲干》 朝霞中有一青年——记青年植物病毒学者陈剑平 冷门与热门 森林女神的梦 平安家书 水仙·我俩·他俩 贺韩美林娶妇 谗 谢谢翻译家们 涌涌红杜鹃 走前一步的徐迟 心到就好 匆匆一掠中州 我被叶君健吓着了 我嫉妒 夏练三伏之乐 冬草之歌 好个新凤霞 有病不呻吟 开学了 子夜续读 多好啊! 致电影《家》的伙伴们 给董鼎山的信 书名已想好了 我的近况 李景端的“三次方” 加油!加油!!! 他拣了个好日子,漫天灯火迎他 第三辑 霜叶血 童年对我影响最大的人 翩翩长者陈鲤庭——他也是我的电影引路人 赵丹永远活着 张正芳小传 大雁情 小木屋 编后记 试读章节 谁家都有爸爸,谁爸爸都不如我爸爸。 我爸爸从来不对我们说不,说不许,说别淘气。爸爸的理论是:小时不淘气,大了干不成事。我爸带着我们上树采桑葚,带着我们下海游泳,说:“别带那保险圈。喝几口水就学会了。”爸爸爱我们,我们爱爸爸。可是爸爸病倒了,出差回来传染上伤寒,那年他足龄47岁,共有七个子女,三女四男都正读书。 打我娘陈聪嫁到黄家就有老张妈了,她是打杂的。哪儿需要人她就出现在哪儿,更像是大管家,人缘特好,只因我家有个小张妈,大人们都叫她老张妈;而孩子们管母亲叫娘,管老张妈叫妈。 爸爸在1934年秋,患伤寒症。不知为什么不住医院,坚持在家请日本龟田大夫来看。眼看要好了,一直食流质,吃得馋了,磨着母亲要吃火腿末烧粥,吃进去没两个时辰开始便血,大便血,龟田先生来看了,说“准备后事吧”。一定是火腿末怎么说也有角,把爸爸虚弱的肠胃捅破了。止不住了,一直在便血,人眼看就不行了,夜半三更,我正在睡梦中,老张妈进屋来推醒我,说:“快!快!你爸爸要走了。”她捶我弟弟,捶不醒,就麻利拽着我往爸爸卧室跑,我只见爸爸正被两个大男人支撑站着穿衣服。不,不是穿衣服,是一层一层给爸爸套丝绵,把爸爸套成丝绵人。爸爸还大喘着气看了我一眼就闭上眼了。忽地静极了,跟着我娘一阵号啕,老张妈推我“跪下,哭啊!”我才跟着大哭起来:“爸爸呀,爸爸……” 这时,爸爸已经被丝绵包裹得严严实实,用麻绳缠紧,说是千年百代骨骼架子不会散开。就这样外面穿上一层层的寿衣,爸爸要是有知,一定会反抗的。当老张妈牵着我的手走出来时,大哥二哥已经从青岛中学被接回来了。我们碰了面没说话,老张妈嘀咕说:“这么多儿女就三姑娘一人送终。” 龙头本白粗布不缲边的孝袍一件件做好了。不上学了。家里大院子一半搭了个大席棚,当中摆着棺材,爸爸被塞进棺材,脸上还化着妆,大棚里挂满送来的素幛,供桌上摆上白蜡,日夜点着。供品水果点心签到簿码得满满的,家属轮流陪灵。每来客人吊丧,丧乐吹奏起来,我们就陪着磕头,陪着哭。只有小弟,才4岁吧,开心得很,提着旧年买的小锣,“瞠瞠瞠瞠瞠”绕着来客停在门前的车列转圈圈玩。晚上睡觉小弟也不肯脱新孝服,老张妈劝说:“明儿白天大家的孝服都挺括括的,就你的皱巴巴,难看吧。”他才舍不得地让脱了,可又不肯摘黑箍,只好把黑箍缠在他光溜溜的胳膊上。我四叔从故乡瑞安来青岛奔丧,四叔面貌、身段和我爸特像,一进门,被小弟发现,大喊:“爸爸从木头匣子里出来啦!快来呀!爸爸从木头匣子里出来啦!” 我母亲病倒了,在小脚李妈屋的床上为她铺了铺盖枕被休息,有电话来是许伯伯找我娘说话。人家说:“麻将牌已经糊好了给你送来吧。”我娘说:“留给你用吧。”许伯伯说:“是给述西(爸爸的字)糊的。”我娘说:“述西不打麻将的。”说着又哭了。母亲失神落魄,眼睛也定定的,说话谁也听不懂。大人说母亲已经得了精神病了。我们怎么办? 大哥二哥在陪灵。我坐在饭厅桌边愣愣地,不知干什么好啦。老张妈就端来一个箩筐,装着锡箔纸,来教我们摺元宝,大弟也抢着摺。表哥表姐来吊孝,也跟着我们摺,仿佛我们在做手工游戏,比赛谁摺得像元宝。摺好的元宝,放进一只白纸印有字的口袋里,上边用毛笔写有“敬奉显考黄曾铭先生收启”(父名曾铭字述西)。夜深深,夜静静,小表姐突然噗哧笑起来,我也笑了,表哥表弟都笑了,并仿佛拨动了笑筋笑个没完没了。张妈进来愣了:“你们这些孩子,人死了要哭七七四十九天,怎么你们不哭反而笑了?”她越说我们反而越笑,大家都闹不清有什么好笑,只听老张妈狠狠说:“你们笑,死人在路上要摔跟头的!”我们才渐渐息了笑。 2006年11月19日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斜白眼的,也许是二三岁时左眼黑眼,一天一夜全天候向右看齐再看齐,到三四岁时就成了斜白眼了。大人带我去看西医眼科,说是可以试试开刀,不一定成功,还有一定危险。父母舍不得,又去看北京四大名中医之首孔伯华。孔伯华说:每天厨子买菜时带一片新鲜牛肉片,洗净了贴在左太阳穴上,天天贴夜夜贴就扳过来了,要有耐心,别三天贴两天不贴。厨师得令,我照办。 我对自己斜白眼没什么阴暗心理,也许大家并不讨厌我吧。七岁,我父亲从北京西城电话局调往青岛电话局,任总工程师。我报考了江苏路小学一年级,混合分班时,我亲耳听姜老师喊:“我要那个斜眼儿。”眼儿斜了还有人抢,不亦悦乎。 2006年11月30日 我生性随和,交游广泛,人缘好;我这辈子是在亲友的呵护宠爱下过日脚。到老来,“访旧半为鬼”,身边渐渐冷落许多。惹得亲友常常为我的孤独担忧,谨借报刊一角,公然宣告: 我喜爱孤独。 孤独是我奢侈的享受,是我热闹一生的补偿。 我16岁从艺。早就养成在热闹的环境里,独自专注地看书和咀嚼文字的习惯。如果灵感来时我想写作,随便找张纸或在小笔记本上书写就是。笔,经常像小学生挂钥匙似的挂在脖子上。 早先,赵丹活着时,我们有时悄悄离开宾来客往的家,住到衡山宾馆或东湖宾馆去。那时宾馆的标准间仅15元/日,是我们的高工资承担得起的。于是他请服务员搬来一张方桌,我让服务员为我找来一个装生鸡蛋的大硬纸盒,于是他画我写,做两周清闲的“旅游”,然后回家,带着像从海南天涯海角归来的心情。 这两年,我成了留守空巢的孤老,也是医院里双人间的病员;无论在家在医院,只要没人对着我说话,只要我的健康状况还允许,我就可以在别人家宾客来访、电话嘈杂中,看我的书,写我的字。我的儿女都是地球人,常打电话来,我第一句话就是问:“在哪里?”他们常抱歉说:“不能到医院来陪陪你。”我说:“你们忙着我就高兴,我不用陪。我一个人从不觉寂寞。我还不懂什么叫寂寞。” 欣赏孤独的人,是有福的人,是心态年轻的人,是善于思索的人…… 孤独,是创造性活动的重要环节。孤独有助于思维的内在整合。孤独是把自己化为流质,溶化在透明的封闭的玻璃仪器里,让千思万念像沸腾的水流,五颜六色、奇形异状,交叉、对决、选择、过滤、沉淀、结晶、醒悟、升华,进人一个新的思想境界,于是繁琐小事看开,大事不糊涂。所以,偏居一隅,依然能倾听群众心声的脚步。 孤独对我从不是单纯负面的词语,亲人们朋友们,请不要为我的孤独担心。P6-11 序言 一晨,我乘轮椅自莲花池归家,路上一中年妇女走近,开口就说:“请问,黄宗英还健在吗?”我答:“在而不健。”又找补了一句:“还在写。”知音慰然而去。 宗英患脑栓塞;又脊椎骨折,卧病坚挺于华东医院逾三载。《新民晚报》编辑贺小钢隔三差五发其“百衲衣”近百篇,今连辍结集。我感到首先得感激华东医院。在这里寿终我的知交师友,就有巴金、佐临、柯灵、特伟、孙道临、乔奇、李玉茹……寿贺百岁的汤晓丹、陈鲤庭……还有比我小四岁,年仅85的我家小妹。她放在膝盖上写作,随时准备着或入世、或出世、或开笔、或掷笔、录其一生得失,或巨浪、或轻波…… 我是她大哥,她是我小妹,我们时见时不见地近一个世纪。她的这些纪实文字,我过去大多看过,说的她身边事我也大多熟悉,我现在仍饶有兴趣把这本书的大样一篇篇翻过去。字里行间也时见我出现,零零碎碎的。翻过大半部,忽见出现一篇《童年对我影响最大的人》,写了我们的爸爸后,就写到了“再有,是我大哥宗江”。 “他老是干些我想不到的事,我最疼他。他13岁时办了个正正式式的铅字印刷的报纸《黄金时代》,我只得投稿。他到上海演话剧,我也就跟着上了台。他恋爱,我就用才学的英文打字的本事,帮他打那长长的、我不太懂的情书。他游海外,我就替他承担长子赡养母亲、扶持兄弟的责任。青少年时期,我们从不谈心,却彼此了解、笃爱。而今,年龄愈增而弥甚。 摇头晃脑抑扬顿挫教古文的长髯老先生,给我们上《祭妹文》,老泪扑簌,痛哭流涕,好像是自己的妹妹死了。当时,我还想,我若死了,我哥哥也会写一篇很好的《祭妹文》;或从此把笔扔了……现在,他祭我,我不忍;我祭他,他可能‘笑场’(每次,我一本正经对他,他都‘笑场’)。还是暂时谁也别祭谁,多写些让大家都不哭的作品吧。” 小妹写的极准,却不尽确,有想象得之处。我一生写过一些情书,有的让她看过,但我从未写过英文情书,包括对洋妞。再有,我十三岁时在青岛上中学,和比我大三岁的李普,在萧军主持副刊的《青岛日报》上编过一个周刊《黄金时代》,文字是李普和我两人全包,从未收到过外稿。这《黄金时代》顾名思义面对少年读者,而宗英那时是才八岁的儿童,我一点不记得有她的稿件。 有一点她说的特准确,就是“青少年时期我们从不谈心,却彼此了解、笃爱。而今,年龄愈增而弥甚”。说来也怪,兄妹之间,无需谈心,却心心相印。 我俩都从事艺文,却从不论艺谈文,我们当演员时,当然是崇斯(坦尼)却从不谈斯;当作家时当然是崇毛也从不谈毛。不过在“文革”后有一次《宗英宗江“一家”争鸣》幸得《电影文化》记录在案(1980.4),辑我发言如下: 前天我逃会,黄宗英对我进行“攻击”,我要“自卫还击”。我们兄妹相骂,也是百家争鸣的一种形式吧。回忆当年,大概一九六一年,由于我在新疆,乃幸免于四人帮狠击以周.恩来为首的新桥“黑会”。在和田遇好友李恩杰,他向我传达了周扬同志说的“写熟悉”。不久,接到黄宗英的“密件”,我就给她回了电报“写熟悉,莫忘深入生活激流”。不久以后,我在内蒙又收到了宗英一个电影剧本,我又回了一电。后来,在京我碰到阿丹。他说,你的电报写得很刻薄,不过还是对的。夏(衍)公还称赞“兄妹电报谈创作”。我忘了我都写了什么。瑞芳给了我温柔一击,我一下子把原词都想起来了。有位女作家赵清阁同志,辈分比我们大。当时她写了一个电影剧本《向阳初开》,是她首次写工人题材。可是黄宗英写了一个我们家乡温州瓯剧里的民间故事,一位小姐为纺织工人的情郎殉情,吃了毒药,叫断肠红。剧名还就叫《断肠红》。我于是又给宗英发了电报说:“清阁女士向阳初开,吾妹反于闺次断肠”云云。“断肠红”也不是不可以写的,但此时此地宗英七稿八稿终于没有搞成。后来她就去了宝坻,和三个姑娘相处。总理说过,我知道宝坻三个姑娘,还是宗英同志首先告诉我的。总理可没说:“宗英呀,我读了你的《断肠红》,为之断肠呀!”所以宗英还是找了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以重大题材为名压制多样化,我是不赞成的,可世间是有重大的东西的。宗英为我遗憾:你不写敦煌,不写侯宝林!……常书鸿是我的忘年之交,一九六三年我有一个稿子《敦煌夜谈》是为君里同志写的,也曾是我的一条“罪状”。侯宝林,我说过,我要写一个从慈禧驾崩到江青崩驾这一历史阶段,几代艺人。侯兄闻之大悦。有人找他说,我们写一写你,他说:“对不起!黄宗江同志在写我!”对我如此义气,如此钟情,我岂能搁笔?可是我无论如何觉得,写张志新比写侯宝林要重要一些,有一个重要不重要的问题咧! 写张志新我是全力以赴,死而无怨的。当然,写的要符合三中全会精神,但我可以说,三中全会讲的留给以后解决的问题,张志新已经谈及了。同志们帮我想想,能不能符合三中全会精神,又超越一点呢? 宗英当时还说:“中央政治局里的团结和斗争最重大,老百姓也最关心,但哪个作家能写?”是的,我不能写。但是我至今还常想旁敲侧击一下“马克思加秦始皇”这样的最最最修正主义呢! 宗英当时在会上还送了我一副对联:“扑不灭的火焰,完不成的杰作。”我答谢并稍加变动为:“火焰扑不灭,杰作要完成!”这是自励语。其实别说吾辈,就是先贤大师们,曹禺、巴金、托尔斯泰、罗曼·罗兰……都是写到死仍憾未尽言。应向一百零五岁的周有光学习,朝闻道夕尚未死,继续笔下纵横。 我前几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了,提笔忘字,提名忘姓,吾妹知我一生的感情生活,我一向可说是宁人负我我未负人的,却在自己最后的黄昏做了一次负心之人,悔歉无极,了无生趣,甚至怀疑自己得了老年痴呆症、抑郁症。我的中学大学同班“御医”吴蔚然为我开了药,我终未服。深究自己的病源,大概是负心症。但总不能这样沉沦无底。读书吧,读读世间书。读巴金《随想录》读宗 .英《百衲衣》读李瑞、李普、李慎之……渐感到自己体温尚存,心态开朗,再次握笔迄今。深感这人间的亲人、爱人、友人,这人民与人类的人与事是写不尽的,仍有我们可写的,不论是社会和谐、世界大同的大事,乃至风花雪月,鸡鸭猫狗。 这次读宗英书大样,尤感动的是附于最后的两篇报告文学得奖作《大雁情》与《小木屋》。我心中又编织出另一段人间神话:观世音见到了被贬下凡的织女以百家舍布编织的百衲衣,菩萨叹曰:这斑斓大地上的各家碎布有似晴空的片片浮云,可称“百纳云锦”了,愿交世博会展销云云。 2010春寒转暖 后记 春节期间,不是接待亲友就是拜访亲友,每天都在忙忙碌碌。 年初四早晨,我刚想翻看一下书桌上的报刊,突然电话铃响了。是黄宗英从医院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她焦急而又微弱的声音:“小姜,真的要急死了,你快来救救我吧……” “老黄,什么事儿?慢慢说……” “《新民晚报》的‘夜光杯文丛·个人专辑’要做我的一本书,将由文汇出版社出版,‘夜光杯’副刊编辑贺小钢,把我在‘夜光杯’上发表的文章全部打印出来了,请我筛选。可我视力差,体力也差,看了没几篇,就把头疼病急犯了……” 我一听,是编书的事儿,便安慰她:“老黄,别着急!书稿交给我来编吧。今天家里有客人,明天下午两点我到医院去,关于书稿,有什么具体要求,听您的,这样放心吗?” “当然放心!几十年来,你帮我编了那么多书,如今你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唉,再让你为我受累……” “老黄,静静心,好好睡一觉,等醒来的时候,心情轻松了,头也就不疼了。” “知道了,明天见。”黄宗英平静地说。 年初五下午两点,我准时到了医院病房,黄宗英正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等我。她说,“小钢说,这些在‘夜光杯’发表的文章,总共有一百多篇,要我将不想收到集子里的文章先挑出来。” “那好,书稿我带回家去,有什么问题,我们再商量。” 回到家,我放下手上其他的事儿,便抓紧时间看稿。 经过反复思考,我只抽掉了十多篇文章,然后将所有作品编为三辑:《百衲衣》《梦中梦》《霜叶血》。 《百衲衣》里的作品,是黄宗英近年来在《夜光杯》发表的专栏文章,无论写人、记事;无论忆旧、谈心……都写得亲切,自然,深情,隽永。 《梦中梦》里的作品,发表较早。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对自然充满了热爱,对人性充满了关怀。由于写在特定的环境中,风雨不断,云涌雾漫。这些作品却像美丽、圣洁的花,默默地开放,默默地吐露芬芳。 《霜叶血》里的作品,是三篇回忆文章和两篇报告文学。回忆往事,总是带着情,带着血,带着泪的,看着看着,就会泪眼模糊,心灵震颤。其中,《大雁情》和《小木屋》这两篇优秀的报告文学,不是在“晚报”上发表的,是黄宗英有意收入本书的。当年国家和社会正处在拨乱反正的关键时刻,《大雁情》和《小木屋》发表后,在读者中曾产生过巨大的影响。几十年过去了,人们仍难以忘怀。因为这两篇报告文学,在那初春乍暖还寒的日子,不仅道出了知识分子的心声、展现了科学家追求事业的品德,还提出了怎样进一步落实知识分子的政策,给他们一片宽广、自由的科研天地。它的社会效应,已远远超出了文学领地。唤起人们冷静地思考许多问题,有历史的,有现实的,还有未来的。 1994年4月,为了支持研究高原森林生态的专家徐凤翔,考察雅鲁藏布江大峡谷,黄宗英应邀参加北京电视台拍摄电视专题片《森林女神》《魂系高原》,这是她第三次进西藏。在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她忘我地工作,没想到严重的高原反应,使她昏迷了两天两夜,凶恶的死神竟没把她带走。可是,从那以后高原反应后遗症,一直顽固地困扰着她。接着又患了几次脑梗塞,她只能以医院的病房为家了。十几年过去了,无论疾病怎样折磨,她始终没有放下手中的笔。 黄宗英十六岁便离开母亲,跟着大哥黄宗江到上海演话剧。那时她老想将来能像法国女演员萨拉·伯尔娜一样,演戏演到七十多岁,腿脚不灵活了,就坐着轮椅上台……如今,黄宗英已经八十五岁了,虽然没坐在轮椅上演戏,却坐在轮椅上顽强地写作。这本书的很多文章,都是在病床上或轮椅上写出的。她说人老了,又多病,遗憾没在西藏“光荣”了,以后不可能再找到比这更妙的机遇了。该死不死,不写又仿佛丢了魂,读者也见不到我的影儿,那就换个写法。于是,她在病房里给自己做了件“百衲衣”,作为一个知情知意的病人,答谢关心、爱护她的读者和知音。 人生似戏。人生如梦。黄宗英似戏如梦的经历,使她总是把戏、梦、人生分不清。更何况我们的国土上,有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多少善良、正直的人,曾莫名其妙地陷入历史的泥潭,陷入人生的绝境。黄宗英能活到今天,而且还能在病魔的纠缠下,不间断地写作,应该说是个奇迹。这也是我对她敬仰、钦佩的所在。 看着编完的书稿,黄宗英不安地说:“小姜,又让你受累了……” “老黄,别这么说。编你的书我从来不觉得累。在您的作品中,我总能更深刻地感受您的人生经历,精神世界和顽强追求事业的品格……” 黄宗英微笑地沉默着,目光中饱含着我能理解的亲切和会意。 我希望有机会再为她编书,一本,两本,五本,十本……那可是金钱买不到、权势也换不到的缘分啊! 姜金城 2010年3月30日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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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略图 | ![]() |
书名 | 百衲衣/夜光杯文丛 |
副书名 | |
原作名 | |
作者 | 黄宗英 |
译者 | |
编者 | |
绘者 | |
出版社 | 文汇出版社 |
商品编码(ISBN) | 9787807419419 |
开本 | 32开 |
页数 | 347 |
版次 | 1 |
装订 | 平装 |
字数 | 210 |
出版时间 | 2010-08-01 |
首版时间 | 2010-08-01 |
印刷时间 | 2010-08-01 |
正文语种 | 汉 |
读者对象 | 普通青少年,青年(14-20岁) |
适用范围 | |
发行范围 | 公开发行 |
发行模式 | 实体书 |
首发网站 | |
连载网址 | |
图书大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图书小类 | |
重量 | 0.352 |
CIP核字 | |
中图分类号 | I267 |
丛书名 | |
印张 | 11.375 |
印次 | 1 |
出版地 | 上海 |
长 | 210 |
宽 | 148 |
高 | 20 |
整理 | |
媒质 | 图书 |
用纸 | 普通纸 |
是否注音 | 否 |
影印版本 | 原版 |
出版商国别 | CN |
是否套装 | 单册 |
著作权合同登记号 | |
版权提供者 | |
定价 | |
印数 | 5000 |
出品方 | |
作品荣誉 | |
主角 | |
配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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