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本书里,纵横九万里上下五千年,关公战秦琼,宝玉爱貂蝉,打破的就是写作的‘法度’及普通人对传统文化、对古典名著的敬畏之心——儒以文乱法,恰恰是写作的本质。”
《幸好他们死在书里:名著人物的另一种可能》借四大古典名著及金庸武侠小说的人物和基本情节,填充以日常生活的场景、细节、俏皮话、故事、街头笑话,古今熔为一炉,想象和现实交相辉映,既熟悉又陌生,既怪诞又贴切,既可以捧书大笑,又可以品出字里行间的酸甜。
貂蝉为什么不喜欢曹操?桃园三结义,刘备为什么做了大哥?诸葛亮为什么要娶个丑老婆?林冲的女儿是谁?唐僧被派去西天取经有何隐情?……看王小山是如何讲述名著人物的另一种可能的。
《幸好他们死在书里:名著人物的另一种可能》作者著名网络作家、文化名人王小山串烧名著名角:这些正经八百的人,最后成为了笑料。
《幸好他们死在书里:名著人物的另一种可能》以四大名著和金庸小说为素材,让文学人物重新组合,演绎了一个个全新的故事。可以说,书中的人物是大家熟知的,故事却是你不知道的。调侃式的语言,充满黑色幽默,并且融进了现代生活的元素,拉近了与读者的距离。笑一笑,十年少。无论你来自何方,《幸好他们死在书里:名著人物的另一种可能》就是要给你带来欢乐,传递正能量!
亲爱的死鬼
司马太史云: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这话说得虽然有些夸张,但实在是很有道理,起码将人死后的物质状态分得很清楚。其实,重于泰山和轻于鸿毛都是夸张的说法,死了的人的重量和死前大致相当。英国某有神论医生经过多次精心“测量”,“证实”人死的一刹那身体要比死前略轻一些。他声称那轻的一点点就是人的灵魂的重量。
我时常在想,如果这位医生说的是真的,那么典韦的灵魂现在应该在什么地方呢?是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飘悠,还是固定在空间某个点上?他看得见曹操在他死后第二年为他流的那些眼泪吗?
死之前,典韦是曹操的卫士。
典韦的死虽然不会重于泰山,但应该是比较重的,因为他生前很强壮,体重相当了得。
典韦死在胡车儿手里,《三国演义》记载,曹操偷了张绣的婶子邹氏,惹怒了张绣,张绣采用贾诩的计策,先让人将典韦灌醉,再命偏将胡车儿偷了典韦的短戟,然后一拥而上杀死了典韦,曹操则乘乱逃走。
实际上的情况和《三国演义》的记载有所不同。其实,那天胡车儿得到的命令是要杀死典韦,因为典韦已经喝醉了,如果真的像《三国演义》中记载的那样,张绣命令胡车儿去偷短戟,就不符合逻辑了。能够摸到营帐里偷戟,还不如顺手杀人。《三国演义》只是小说,不可能完全记载历史的真相。尽信书不如无书,所以,读者诸君一定要相信,胡车儿去偷袭典韦时,发生了其他的事。
众所周知,胡车儿的体重、外型甚至灵活程度都和典韦相近,现在世界上我们能够想得起来的人大概只有NBA里的大奥尼尔和他们能够相比。所以当胡车儿悄悄走进典韦的营帐看到典韦时,不禁吃了一惊,他像是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难道真的要杀死这样一个人吗?胡车儿问自己,他犹豫了,他陷入到一种两难境地:一、杀死典韦。他实在不忍心,很少有人愿意动手杀死一个和自己长得如同双胞胎兄弟的人。二、放过典韦。这不可能,放过典韦等于同时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张绣军令如山,从来不宽恕完不成命令的人。
但更重要的是,自己是一个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胡车儿犹豫着举起了刀……
恰好此时,典韦忽然醒了过来,问道:“胡车儿,你要干什么?”
胡车儿:“我接到命令,要杀死你,你别动,动一下我的刀就不客气了。”
典韦:“我不动。不过,你的手怎么在发抖?”
胡车儿:“我有神经性震颤,但没什么妨碍,照样能杀死你。”
典韦:“这个我不怀疑……你这病有多长时间了,不瞒你说,我也有这样的病,一到晚上浑身发抖,尤其是胳膊,难受得要命,你试过天王补心丹没有?”
胡车儿稍微放松了一下:“试过,根本没有用。我现在用胡萝卜酱热敷,好像有了点效果。”
典韦:“真的吗?没想到胡萝卜还有这个效果。我也觉得天王补心丹没用,有个江湖医生建议我用芸薹和无漏子,也就是苦鲁麻……”
胡车儿:“是不是又叫千年枣的?”
典韦:“……没错,就是千年枣,再加上天门冬,搅拌后用开水服下。其实你也可以试试。江湖医生告诉我,神经性震颤很不好治,不注意的话甚至能引起高位截瘫……”
胡车儿放下刀,接着典韦的话头说:“就是就是,医生甚至还不让我喝酒,我想男子汉大丈夫如果不喝酒的话,成什么样子,根本就没听。”
典韦坐起来:“就是就是,戒酒是不可能的。但病还是要治,我才刚刚30岁,可不想过几年就坐轮椅了,哈哈。”
胡车儿也大笑,坐在典韦的床边:“对了,好像说有个叫华佗的神医,听说无病不治,真的药到病除,咱们不妨托人找一找他,说不定就有用。”
典韦:“说的也是,就算治不好,权且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要我说,咱们也别坐在这光说了,干脆一起去喝两杯,边喝边谈怎么样?”
胡车儿:“好啊好啊,实在太好了,我早就有这个意思,怕你刚才喝多了,不能再喝了呢。”
典韦:“哪里的话,咱们说得这么投机,不喝几杯怎么能行?”
两个人说着携手走出营帐。就在这时,张绣的大军赶来袭击曹操,一阵乱箭将二人射死在帐篷前。
典韦就这么和胡车儿死在了一起,合上眼睛前,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同时对对方说:“亲爱的朋友,我们就要成为死鬼了。”他们都知道对方想的和自己一样,那就是临死前交了一个好朋友,成了死鬼也不冤了。
事后,张绣派人埋了典韦和胡车儿,但两个人的尸体实在太重,负责葬他们的士兵不停地抱怨:“这两个家伙,和两座山似的,死了也让人不得安生。倒霉,呸!”
曹操得知典韦死去的消息后,大恸,道:“非典,吾命休矣。”有人说,这就是“非典”的来历,待考。
P32-35
无意义写作的乐趣
从前,别人对我说,看书要看出意义来,那些书都是为了教育你才写的。
得解释一下,上面说的“从前”,就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很小意味着我什么都不懂,而“别人”都是我的师长。也就是说,在我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师长教育我,书(文章)乃为“意义、”而写。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读《雷锋的故事》,里面有雷锋抓特务的段子,让我很受教育,没事也盯着那些修鞋的、卖菜的、大街上闲逛的,试图发现一两个特务,但一个都没发现。于是我写了一个故事,在故事中让这种妄想变成了现实:主人公(不是叫小刚就是叫小明,我忘了)有着很高的警惕性,一天在大街上走,发现两个国民党狗特务躲在汽车底下发电报……一个叔叔看了我的故事,笑得不得了。我本来还想他会到我爸爸面前口角春风,让我得到几句表扬呢。这让我很沮丧,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叔叔为什么笑,那时候我还不到十岁。
后来也还读书,就不太寻找“意义”了。上了中学,忽然喜欢起鲁迅来,尤其喜欢《故事新编》,便开始了模仿。记得一次老师出题目,让大家扩写课本中的《曹刿论战》,我写得很长,描述曹刿怎么背着破包袱、一脸煤灰去跟肉食者们见面,说些俏皮话等等。曹刿的形象活脱脱地就是从《故事新编·非攻》里的墨子化出来的。没想到居然得到了老师的表扬,那大概是初中二年级的事,到现在,我还对我的那位老师心存感激,因为后来我知道,也有人在中学时代和我一样在作文里胡说八道,但得到的是无一例外的痛斥。如果说,我这些不成型的文字有所渊源的话,那渊源就是《故事新编》和中学时老师的鼓励。我知道自己学得不好,不过这可怪不到鲁迅先生和我的老师头上。
再后来,大了一些,终于能够看懂一些书里的“意义”了,又感到好笑,那些意义,‘那些意义啊,似乎并不比我小时候奶奶教给我的话更高明。比如,奶奶曾经告诉我,“别信那些说漂亮话的人”,这个“意义”要从一般书里看出来可真不容易;再比如,奶奶还告诉我,“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这个“意义”似乎也不像听起来那么简单。而我奶奶只是一个农妇,一个字都不认识,一本书都没读过。
所以,我要说,本书所收的文字都是随意的涂鸦,无所谓思想深度,如果读的人想从里面找到什么“意义”的话,恐怕要失望了。
这种无意义写作的方式为我带来了无限的乐趣,难以言表……都在书里呢。另外要说的是,如果你喜欢这本书,我向你表示感谢;如果不喜欢,我感到遗憾;但如果想就此再对我进行思想上的教育,恕不奉陪——本人受过很多年的教育,具备了自我教育的能力,就不麻烦您了,谢谢。
儒以文乱法,恰恰是写作的本质。这种写作所造成的效果,就是让读者捧书大笑之外能够愉快地生活下去。
——百晓生
读者是专栏作家生活的窥视者,就像True Man Show。作为一个读者,我目前已经成为王小山专栏的一个“惯性收视者”。
——沈宏非
据说作文不可以给满分的,所以我给了王小山99.5分,对不住了。
——马原